三十五

我喜歡喝拿鐵不加糖，咖啡的濃烈搭配上牛奶的柔軟，溫和不失強烈，令我十分迷戀。想來我所喜愛的書、人、音樂、事物都屬於這種類型，含蓄，也不失激情。想來安靜與激烈並不是對比的關係。



不安牠活在海水而我安於鹹 
我想取代你的語言 
我沒看見但是我感覺 
世界, 像我一樣安靜激烈且深邃
--張懸《Stay-牡蠣之歌》

我的憂愁我的光

過去，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的纖細與易傷感，我以為這是世人嘲弄不已的強說愁。但這是不對的，許多年以後，我方才明白我有多依賴這黯淡苦澀的憂愁。若沒有這一種憂鬱，我就是一個感覺不全的殘缺品，不再為細小的情感震動流淚、不再為扭曲的潛規則憤恨不平、不再為失去溫度（就算不是自己）這一件事而感到悲傷。若沒有這種憂鬱，我便不會再追尋心中永恆閃閃發光、美麗的瑰寶。

『對你而言，這世上最重要的事到底是甚麼呢？』

我想，我心中的瑰寶，大概就是像那種，黑暗中的微光、之類的吧。我的人生並非一帆風順，一路走來跌跌撞撞，有疙瘩、有傷痕、有尖刺，有一些不曾說出口的隱忍之痛，有一些從未見轉好的化膿之傷。有一些永遠無法釋懷的遺憾、有一些無關時間長短、只要一想起便忍不住流淚的悲傷。我失去過許多重要之事、重要之人。被重要之人奪走的重要之人，切膚之痛。

但是我的心不乾枯。我與憂愁為伍，將黑暗中偶爾顯現的微弱之光看得透徹。微光出現的時候，憂愁它說、『你確定它不重要嗎？它稍縱即逝唷？』憂愁它說、『你甚麼都沒有唷？這個沒有了也不要緊嗎？』憂愁它說、『愚蠢之人，你的渴求與期盼，現在正在你眼前啊。』

所以，當我停止憂鬱，我大概，也無法感受人生了吧。誰也好，請勿奪走我的傷春悲秋、輾轉迂迴。

烏雲無損妳美麗的姿態。

妳是星辰，妳是海洋

You are the one who is sparkling eternally in the deep of my heart; the one who is always inspiring me, guiding me and supporting me. You are the love of my life, and I will always take you with me regardless the fact that you had left the world forever. I miss you.

妳是我此生僅有的奶奶，亦是我心中永恆的星辰及海洋；一直記著妳，一直想念妳，為妳曾經的存在心懷感激，為妳的離去痛苦不堪，我知道，若是這樣的我，永遠不會丟失對自己而言真正珍貴的事。夢想、情感、關係，一件件自己小心翼翼珍惜的事，我都帶上了妳；縱使每一天新生的陽光、潮汐的更迭再也與妳無關，但我已用生命將妳的姿態深深刻印。

妳存在，在我生命的每一天。

不說話不代表不想說

"Do you have to let it linger?"

過去是一把雙面刃，有時它傷害你，有時它拯救你。 

一、好久沒有寫部落格，並非無話可說，事實上恰恰相反，這個月的事情發生得特別多，想書寫的事如山高。

三十四

『甚麼都有其實甚麼都沒有』

三十三

有時我寫你，有時我寫妳，有時我寫我自己，有時我誰都沒在寫。我的文字世界如同我的內心世界天馬行空，只是想把某一瞬若隱若現的情感與思想具現化，除此以外別無他意。



褪下Sonic Youth搖滾光環的Thurston Moore唱起抒情的民謠，個人特色依舊強烈，無論是哪種面貌我都一樣喜歡。

三十二

想來當初，我一直覺得至少你是懂我的，你是關心我的；卻沒有想過當我發現其實不是這麼一回事的時候，自己該如何自處？自作多情，最是難堪。

日子過去，漸漸地自己不再渴慕誰懂得誰、誰少不了誰這件事。我拉下臉書長長的訊息串，在每個人的快樂與悲傷，僅僅停留了三秒鐘。

三十一

從離家的那天起，漸漸地、漸漸地，變得不喜歡下雨天。
台北的雨，總是下得不痛快，它喜歡以天數計，細細慢慢的下，直到每個人的心情都如天空般晦澀陰霾了才肯罷手。

獨在異鄉，這連綿不斷的雨天，特別容易將自己顯得孤寂及不安。

三十

『到底是我想太多，還是你從來不去思考？』

要一一解釋所有的事情是一件相當費神的事，尤其當兩方的言語成了平行線，你洞若觀火，心知兩家話永遠說不到一處去，那還是適度保持微笑，扯開話題。

二十九

外面下起大雨，我被困在系館，即使想回去也是身不由己；不回去吧、今天的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我已然不想再多做甚麼。於是聽起歌發起呆，看黑夜看雨水，想從前想未來。雨水若也能言語，能否告訴我，你一生的訴求是甚麼呢？你是否和我一樣，心中沒個盤算、沒個依賴呢？旭日東昇、夕陽西下，日子流逝在潮起潮落中，流浪的人遠離家園，即使一直思考自己的存在及渴望，依舊不得要領。

你習慣不言語，不哭也不鬧，像個懂事的大人，沉穩且優雅。但是有時候我多麼希望你任性，對我大發脾氣，也勝過你眼中時時噙著的淡漠，如同一片荒蕪的沙漠，乾涸且荒涼。

『嘴上及行為即使贏了世界，心裡還是輸給了自己。』



音樂對我而言是緊繫靈魂的存在，為此感到匪夷所思如你，我們如何相連呢？
就像各自牽著不同線頭一樣，越走，是離越遠了。

二十八

Childs 的“Yui”是屬於每一首歌、用短短幾節旋律就能擄獲我心的一張專輯，既憂傷又溫柔，令我沉醉不已。它勾勒起近似我從前看《關於莉莉周的一切》後所獲得的情緒，胸口盡是淡淡的、零碎的、無法釐清的情感，令人窒息。是哀愁，有一點絕望的意味，但同時也夾雜一些的溫柔與平和，像是被傷害了，又像是被治癒了。如同愛情，如同帶著煙味的親吻，苦澀且甜蜜。

看書流淚、聽歌流淚、看電影也流淚；即便如此，當面對人與人的關係時，還是覺得自己的心不在身邊，擅自出走流浪，遠走他方，迷途卻不知返。我想，我是個感情笨拙的人吧。一切，真的太難了。

二十七

聲音、光彩、形狀、質地，對於美的標準，是心中自然形成，無法量化亦無法付諸言語的信仰，不生於別人口中，無法被周遭渲染變調。這就是我心中的美，我想如此告訴你但我的相機無法捕捉眼前的色彩，我的言語無法形容當下的情緒，我的心情亦無法轉達給你。而你追求的美是甚麼呢？你眼神遙遠，心如海洋，我看著你卻看不透你，在你身邊距離卻無限遙遠。

人生有些遺憾總無法填補，有些心緒總難以平復。我帶著我的書我的筆我的音樂我的相機不斷出走，流浪一個個陌生的城市街道，唯一沒法帶上的是我的心。我的心早不在你的身邊，卻也沒能跟著我，它已然遺失在過度美好的時空中，流連忘返，最後踪跡難尋。於是我失去了愛人的能力，亦失去了對美的信仰。

而你追求的美是甚麼呢？是甚麼呢？

最後我明白，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二十六

『若我無法得到救贖，那就讓我成為自己的救世主吧。』

當世界一片黑暗，張著眼睛依舊看不見前方，那就讓我的心發出小小的明亮的光吧，好讓我不迷失，也不感到害怕。




人這一生中所追求的自我的價值，究竟是由誰打的分數呢？

二十五

已將朱少麟的《地底三萬呎》看完，心裡頭各種滋味交雜，疑惑、驚訝、哀傷、玩味，看完最後一章，又翻回至第一章重頭看起。此書之重，不僅僅是三百多張紙的重量，還隱含了人生、人性、哲學及思想種種層面的重量。讀一遍便是一番經歷，你沒想過的事，卻在書中體會其中滋味了。讀了一遍，還是不夠，總覺得還有許多事無法理解，還有許多隱喻未曾明白。毋庸置疑的是，它值得人讀上兩遍、三遍，耐人尋味。

所以我喜歡小說，尤其那種處心積慮，在文中隱隱捎帶信息，最是能牽動他人的思想及情緒的那一類。在重看一遍《地底三萬呎》之前，我想我應該稍稍將它擱下，先讀讀其他的書吧。下一本是村上龍《寄物櫃的嬰孩》。

“我一直不被需要。
所以我想我應該要成為不需要其他人的人。
但這樣實在是太寂寞了，所以我生病了......”
--村上龍《寄物櫃的嬰孩》

二十四

有時候回想從前，會勾引起一些近似懊惱、悔恨或哀傷的情緒；這總讓人動搖：美麗的記憶，是否只是自作多情，是否只是自欺欺人？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會......

罷了吧，我逼迫自己，禁止多做他想。連想像都會讓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情緒，這些事，早早遠離為妙。雖然總是無法抗拒回想、雖然總是因此惆悵扼腕......




朱少麟的『地底三萬呎』，看看停停，總要耗費一番功夫，才有辦法將書上的文字與腦中前章的記憶連貫起來。即使如此，我依然享受沉浸在她所建構的世界，並且偶爾不自禁地渴望，自己能夠放個長假，暫且遁入每天僅僅是閱讀的時空中。

姿態一 （原二十三）

她時而支頷沉思，時而喃喃自語，望向遠方的眼神空洞地無法照映任何事物（不過她會說，那是因為你看不見她眼神照映的遠方，那需要一點想像力）。她快速地在空白紙上寫下一兩句零碎的語言，塗改、增添又刪減，直至空白的紙張凌亂不堪，最終只好承認自己無法組織良好的句子而作罷。她站起又坐下，卻不想再面對那張凌亂的紙張，於是又站起，至門外的小空地踱了兩個圈，四下張望，為了可能會發現新奇事物而昇起一些微小的期待。但她的期待很快就落空，在這樣的地方，無風、無雨亦無晴，連小鳥都不願停駐、樹葉都懶得抖動，只有上空彷彿永遠停滯了的陰霾。她感覺自己無所事事，無處可去，無人可愛——

最後她又回到了桌前，打開音響，放入一張CD，那是2004年R.E.M.的『Leaving New York』。一張聽了七年的CD、想要離開某地卻始終沒有離開的她、以及此時此刻，流淌在空間的音樂，其歌詞中捎帶的某種隱喻，這一件件，契合得令人心生疼痛。她的時光大概也停留在那一個2004年，那是一段極其燦爛的過往，她的生活充滿了色彩，空前地明艷動人、熠熠生光。對，這無法逼視的光輝，甚至使得她往後的日子都黯然失色了——若情感像燃料，而她是不是在那一年便已把一生的分量耗光了呢，她毫無根據地如此作想。

二十二

友情是一條適度平衡的線，無論過於親密或疏遠都不得當；我總是如此作想，大概源自於我常常品嚐友情中美好及痛苦的一面，既不想放棄獲得的珍貴情誼，亦不想過度的執著讓自己遍體鱗傷。兩人的關係無論有多緊密、頻率有多合契，終究是兩個不同的個體，現實與期盼無法時時吻合，因此，適度的距離亦是一種相處的藝術。另一方面，只顧及自己的想法，即使是無意的疏離也只是證明自己沒有將另一方的事放在心上考慮過，沒有理解對方的心的打算，那般的冷漠無感。


上週的高中好友聚餐，聚餐時間總是難以敲定，最後又被大部分人臨時失約；原本以為會見到大部分人，最後只有恆常的兩人外加外地的一人，真是受夠了。且不說主動聯絡的竟然還是被失約的這方，這些人啊，到底要讓別人失望到甚麼地步？忙碌是個失約的好藉口，卻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傻子及閒人了。

成長由傷痛堆積而起

『成長由傷痛堆積而起。』

二十一

『人生啊，親像走馬燈』

在亂彈阿翔的音樂面前啞然無言，這心中感到的痛楚、痛快、自嘲、無所謂、相互矛盾的心情是甚麼？
我沒有美好的夢想，高尚的人格。心知肚明做不到的事，就不將它放在追求的軌道，最好連羨慕的情緒都早早抹殺，杜絕煩惱。


今天的meeting總算有進展的實感，拾回了一些自信，希望是一個好趨勢。

二十

明天的進度報告堪憂，禮拜四的paper presentation堪憂，被這些事情耽擱，希望妳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我發誓，這一次再也不讓無謂的自尊與偽裝成為我的阻礙。
正視自己內心的黑暗與無情，即使是多麼可怕的缺點，都要讓妳知道，這些問題，無關妳、無關他、他們，完全是出在自己身上。
還有請不要走......

糟糕的二十四歲生日，親手毀於自己手中。
牛嗅廢，加油，讓我重新愛上你吧。

十九

道歉或解釋的話語，最後聽起來都像藉口，連自己都無法接受。想告訴妳，“對不起，不是這樣的......” 但是在現實面前，話語是最輕巧也是最不負責任的一種表現，如何能傳達到呢.....

雖然心想不面對的話更糟，哪怕來不及都要好好面對，但事實是......

媽，我覺得好疲倦。一個人能把自己的生活過成這個樣子，也真的是失敗得徹底了。沒有一個人能比自己更讓人失望......

其實最不珍視自己的，是我啊。

十八

見到遠方而來的朋友，談及你生活的地方，我忽然有種感觸：終於，我可以更準確地體會從前你的壓力與失望了。在外頭獨自生活的那些年，那些記不住臉孔卻揮散不去的表情，傷心、失望、動容、喜悅，全都細細地累積在我胸口；今天這樣的我，如果遇見當年的你，是不是也能給你一些溫暖，一些光亮呢？是不是至少在離別之前，多給你我留下更多美好的回憶呢？我不禁在腦海演練從前，想像你那些我不曾見過的表情。

然而這中甚麼用呢？ 這些事，在已造成的傷痛面前，不過是連夢見都略嫌奢侈的妄想。還是算了吧......



多年以後，偶爾依然想起這部電影、這首歌、還有張國榮。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不瘋魔不成活。』




另一首是深深觸動自己的《眼淚的死亡》
悲傷已不悲傷，悵惘讓人心有不甘......

規則

今天天氣很好，湛藍的天空溫暖的陽光，某種不安分的喧囂在胸口鼓譟，似乎熟悉，離上一次出現卻有些日子了。恍惚間，耳邊似乎可以聽見鐵路的聲音，鼻子似乎可以聞見海水的氣味。而上一次旅行是多久以前了呢？

仔細想想，自己似乎從沒拼命地、努力地生活過。那種帶有明確的目標性的、勇往直前的、憑著堅韌不拔的意志拼命想要得到甚麼的事，自己一次也沒幹過。不過是五六年前的事，想要明確想起當時自己的追尋，卻想不太起來。大概是自己一直都不太明白自己在做甚麼吧？今天呢？今天我就明白了嗎？

無論去哪裡、做甚麼，常常可以從人們的語氣及表情窺見某些規則。這使我感到害怕，“對不起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我好糟糕我沒辦法那樣”、“為甚麼我不行呢”，那樣的心情逐漸啃噬自己。我的眼神閃爍，我的內心心虛，當全世界的人歪著走路，我沒有堅持直走的勇氣。這個世界，表面自由和平，實際上每個人的心裡存在一條條的基準線，擅意展開一場場的審判批評，絕不心軟。

自己也不過是這樣的世界上的其中一人，被無形的潛規則捆綁，無力脫身，看不清自己心之所向。另一方面，視之為理所當然，將之“傳承”、“實踐”、“發揚光大”。這樣的結果是什麼呢？終究沒曾明白過真實的自己。（在真正理解自己之前，我就要死去了嗎？）

那些年的旅行、那些年與自己的相處、那些怡人的風景、湛藍的天空、溫暖的陽光，沒能告訴你甚麼嗎？沒有人能告訴你，即使不這樣那樣，也沒關係嗎？



“不努力也沒關係哦。如果是你的選擇的話。”

十七

這如坐針氈煎熬的心情，如影隨行；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入睡，睡夢中繼續夢著奇奇怪怪的事（前幾日，竟然還夢見了論文的作者）。每當有了自己的休閒時間，不想看書，不想寫字，只想將腦袋狠狠放空；動畫一部部接著看，不知不覺就到深夜。

就在這樣無法讓人滿意的生活，一件意外發生微小的愉悅越是讓我暗自竊喜，珍視不已。不想忘卻這樣的心情，也無法信任自己善忘的記憶力，能不能，將它具現化後留下呢？譬如說一瓶遠方帶回的流沙、一封滿載思念的信？能不能把這樣溫暖的感情也傳達給你呢？

十六

J，我一直難以啟齒，其實文字與我日漸生疏，為此我感到惶恐及痛苦不安，卻束手無策。事實上，我連語言的能力都逐漸失去，我總是無法準確表達自己的意思；那種渴望被理解、但又拼湊不出具體句子的焦灼感，J，你能明白嗎？

不夠、不夠，明明這一切就像缺少了甚麼，但我無力說出口......



此時此刻，我唯一還能相信的是，即便我的世界如此安靜，卻不代表裡面甚麼也沒有......

十五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惜字如金，到底是種深沉，還是只是軟弱？

沒有答案。即使常常懷疑自己的決定，質疑自己的心態，但另一方面，你深知一個淺顯的道理--

倘若自我反省過度的最終結果只是鑽牛角尖，不如，放自己一條生路，對小事別再多做糾結。


凌晨一點，台北夜未央。耳機中流淌The Album Leaf 悠悠的歌聲：“Now you, are on your way......”，你感覺，某股柔軟的暖意自你心中蕩漾開來。

十四

小時候，覺得從前在課堂所學的古人諺語只是聽得膩煩的老生常談。將一句句『天降大任於斯人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子欲養而親不在』背得滾瓜爛熟，卻覺得不痛不癢；一旦在自己的文章中引用，還覺得自己老調重彈、毫無新意。

幾年過去，環境變了，經歷的事多了，偶爾想起那些古人的話語，竟有種當頭棒喝的感覺。經歷一件事，有得、有失；有歡喜、有痛苦，到頭來才發覺：“這不就恰恰吻合古人所說過的話嗎？” 微妙的是那些道理明明記得一字不漏，自己卻不曾明白過箇中滋味，非要待親身經歷後才醒悟從前認為的“毫無新意”才最實在受用。

失意的時候，再不需要極力鋪陳、大放闕詞的話語，只需這一句，堅強便點滴累積在心頭－－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躲起來的願望如此強烈

煩心的事大約有一籮筐，但若一件件檢視的話，我也說不上到底有幾件對自己而言是真正重要的事。人情問題、親暱生狎昵問題、對某些人打從心底感到抗拒的問題，諸如此類層出不窮；不重要的事卻讓人煩心，有甚麼比這件事實更令人感到鬱悶？

研究卡關，究其原因還是自己修行不足，於是想要將自己投入更多，好讓日子不再在過多挫敗中度過。在我這麼想的時候，為甚麼，那些紛擾的俗事始終陰魂不散？是自己的問題嗎，因為欠缺處事的能力，想嘗試圓滑卻總是在勉強自己？有時候任性地想把一切顧慮狠狠拋棄忠於自己，卻又害怕最後自己所擁有的真的只剩自己而已，何其悲哀，何其矛盾......

躲起來的願望如此強烈，即使明知逃避並非光彩的事，但至少一刻也好，就讓你暫時看不見我我暫時看不見你吧，別再苦苦相逼......

十三

除非你運氣特別好，否則大多數的時候你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才可能有所獲得；並且，付出與獲得之間沒有“平等”這一個美好的字眼。雖然你是這樣被教育的，但是你不明白－－

你為了未來能夠過上想要的生活，首先過著不想要的生活。你想，這是忍耐，這是磨練，這是代價。但是多年過去，這條路怎麼越走越偏離預想中越遠，越來越失去控制，回不去了.....

十二

無關個人喜好，那樣的情緒如影隨形，已成了近似於呼吸的存在。沒有痛苦，卻也絕不是令人愉快的事；這猶如呼吸般的習慣，不能輕易察覺，卻無所不在，至死方休。


－－對，這簡直就像是那些與你有關的、一直盤踞在我心中的不甘與遺憾，已無力令我更加痛苦，卻久久無法排遣。


如果勢必要掉進生活的漩渦越陷越深無法抽離，那至少讓我以自己選擇的方式沉溺吧。我不要連自己迷失的姿態都由別人幫忙定義，這是我雖然可笑卻唯一不能讓步的自尊。

自戀

無論是自命清高、自傷自憐或自怨自艾，某種程度上它們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一種自戀。
你知道，雖然很遺憾，其實大多時候我們並非萬中選一，自己沒有想像中特別。

p.s.: 聽緩拍電子，就像嗑了迷幻藥後倒進沙發開始做些奇奇怪怪的夢。

十一

Alone in Kyoto - Air

有些音樂，純粹因為動聽、舒適、愉悅而吸引了人，有些則難得地牽動自己的心緒。我喜歡被音樂牽引情緒無法自拔的沉溺感，或泫然欲泣、或撕心裂肺、或如登極樂地愉悅；這類的情節適合濫情的我。Air這首Alone in Kyoto，是屬於牽引情緒的後者，令我沉醉不已，卻始終想不起這熟悉的旋律曾在哪裡聽見過。到底是哪裡呢？


最近正在閱讀朱少麟《地底三萬呎》，文字耐人尋味，彷彿意有所指，卻待讀者代入自己的想像與經驗。震撼與反思在內心無限迴盪，閱讀中同時細細品味自己內心的深度及廣度。我愛極了這樣的感受，感謝上天，我還沒遺忘閱讀的快樂。感謝上天，我依然輕易感到感動、悲傷及快樂。感謝上天，我仍如此按照心裡所想地活著。

生活的苦悶面，我已不想著墨再多。某些只能由自己體會的沮喪與失落，付諸言語便失了真，越說越偏離本意，聽者亦興趣缺缺，倒不如留給自己，酸苦自知，未嘗不是另一番滋味。

細碎的幸福

James, 如此大眾的一個名字，若丟到Google搜尋，大概會被世上其他無數同名的人迅速淹沒。然而這一把溫軟的嗓音，沁人心脾，唱到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去。被歌曲撫慰，這是一種幸福。